这几年，人工智能(AI)已经成为了像天气一样的万能话题，人人都能聊两句。
这是人工智能落地应用的侧影：想吃什么?App首页上就有“为你推荐”;想买什么?打开就是“猜你喜欢”;刷视频的时候AI更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就是一段小视频展示——当然，客气一下也是AI的基本礼节，一旦划过，它就默默记录在案，后台上说不定你又多了一段标签，为了下次更懂你。
这样平凡而便利的生活是二十年前最新锐、最潮流的人们想象过却无法落地的明天。今天，这些时代的先锋在想什么?在2021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下称WAIC2021)上，人工智能与人类福祉是先锋科学家们在科学论坛上探讨的主题。
AI，爱它不容易
如今，人们一方面喜欢人工智能算法为他提供的短视频、游戏，但另一方面看手机时间太长会产生颈椎和肩的问题，也让人想给AI“打负分”。
“因为人工智能在某一方面做得太好了，忽略了另外一方面的需求，所以福祉在人和机器的关系上是非常微妙的存在。”香港科技大学讲席教授、微众银行首席人工智能官、加拿大工程院院士杨强说。
当然，这也不全是AI的错。“人工智能按照道理来讲是解放了人，你有更多的自己的时间。就看你节省下来的时间自己做什么。我节省下来的时间就打游戏了，我蹲在家里看电视了。你能把这样的负面作用怪给人工智能吗?”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信息与智能学部部长吴枫认为，人工智能确确实实给我们的生活环境和社会环境带来了非常大的改变，让生活更容易、更幸福，让社会更稳定、更安全。
但在AI的使用和发展上，在一些问题上未雨绸缪是有意义的。
“中国有古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因为是天在看不是人在看，所以我们觉得有隐私。现在到处都有传感器，手机每时每刻都把我们在的位置、使用的情况都在网上进行传输。因为数据非常大，人看不过来，现在由人工智能看，由机器看，人工智能就变成好像破坏我们隐私的重要因素。我们技术的发展享受人工智能给我们的好处，同时也会有负面的，包括对于我们隐私方面的这一块的侵害等等。”吴枫说。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IEEE Fellow、京东集团技术委员会主席、京东人工智能研究院院长周伯文告诉第一财经，他们在2019年开始提出“可信赖的人工智能”。“AI系统是要用数据来训练模型的。为什么我们提出可信赖的人工智能?一方面里面包含了一些技术挑战，比如如何提供AI模型跨场景的应用，让AI模型更可解释，更有鲁棒性。另外一方面，我们特别提到AI模型的部署一定要价值对齐，让AI系统的使用者、设计者和AI系统所有关联方的价值都能够得到保护，包含了隐私保护所有这些要求。”
周伯文表示，希望能够在技术的手段上加强对数据隐私的保护。比如隐私计算包含联邦学习、可信计算、可信硬件、多方安全计算、差分学习等，可以保护数据的隐私权。“一方面这些技术创新能进一步加强数据保护，让数据在授权的情况下，在用户知情的情况下才能使用。”
寻找人机合作的可能
AI，爱它你怕了吗?未来人工智能哪些可以取代?哪些不可以取代?通过训练，设计出机器的同理心，让AI不仅知道在哪些方面要超过人类，还需要知道在哪些地方不需要超过人类，需要跟人有很好的沟通。
这意味着，无论是对主流人群还是对小众群体都要体现出公平。这些跟算法建设、模型的构建和优化以及可解释性都具有关联。
“通过稳定性、可解释性、隐私保护、公平性基础能力的建设，最终我们实现希望能够探讨当系统出现问题或者出现状况的时候，我们如何解决责任划分的问题，或者如何理解责任产生的机制。”澳大利亚科学院院士、新南威尔士皇家学院院士陶大程说。
“人工智能执行法规比较厉害，但是制订法规是比较有创造性的，所以还是由人来制定。”悉尼科技大学副校长、澳大利亚人工智能协会理事长张成奇说。
在接受第一财经采访时，浙江财经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院长张文宇提到了他在进行的群智风控研究，介于弱人工智能和强人工智能之间，通过在数据交互和服务交互之间实现风控穿透。“它的目的是为了帮助企业实现制度重塑、流程再造、人机融合，共创价值。”他举例说，传统的管理会计领导人就可以了，但现在管理会计又要领导人又要领导机器，需要进行系统、架构的设计，实际上让人的工作更难以被取代。
这一点在论坛上也得到了认同。“人工智能真的能够帮我们的话，会使人类社会将来组织得更有条理、更公平、更智能。我觉得现在人工智能和我们信息的发展，还只是在一个过程阶段。”吴枫说。
“人工智能发展以后会有很多新的问题，除了技术要努力，法律上也要跟上，大家思维观念也要跟上。”张成奇说。
AI，为的是让爱延续，而不是一声“唉”。
“人工智能给人类带来的福祉是很复杂的问题，最后可能是我们怎么接受它。我们要考虑它的社会责任、法律责任、伦理责任等等，我们还要有相应文化的滋养，才可以让人工智能发挥更好的作用，构建人类命运的共同体。”在这场先锋对话的最后，上海人工智能实验室教授李学龙这样总结。
营业执照公示信息